留言看到有可愛的網友問blog上這首歌《The Purple Summer》,這首歌,是去年美國Tony Award的大贏家Spring Awakening(翻譯成【春醒】,但另外一種【思春期】的翻法或許更為貼切。)中的壓軸片尾歌。
這齣戲是改編自魏德金德(Frank Wedekind, 1864-1918)的原作,故事背景是發生1891年民風保守的德國,敘述一群青少年對性的好奇與困惑,在那守舊的社會裡偷嚐禁果。最後竟以悲劇收場。主角Wendla是一個十四五歲的青少女,Melchior和Moritz則是她在學校的同學。這兩個少不更事的男生正是存在於各個時空的少年維特。他們敏感而纖細,對於自己的存在、生命的本質、虛偽的世界感到質疑,同時又開始對自己生理上的改變感到好奇。在父母師長的限制下,只好自己探索發洩。Melchior受到Moritz的性啟發後,懵懂之下跟Wendla發生了關係。
而Wendla又因母親一直不願意教導她正確的性知識,使她在強暴懷孕後卻仍不知情。Wendla的母親因為羞愧,不敢告訴女兒懷孕的事實。Wendla就在母親的欺瞞下動了墮胎手術,並因為手術失敗而喪失生命。Melchior因為犯錯被學校退學,送進少年感化院。Moritz卻因為學業成績不理想,達不到父母的期望,萌生自殺的意圖。Moritz曾經向Melchior的母親求救,可是Melchior卻認為這樣的挫折算不了什麼,因而拒絕援助他出走的願望。最終Moritz在對自己和世界絕望後走上自殺一途。Melchior從感化院逃了出來,想去墓園看看自己最好的朋友,愕然發現Wendla的墓碑。他在悲慟中想以自殺來逃避現實時,突然……
這齣戲的音樂非常棒,然後演員都年輕得要命,卻個個都是從小就身經百戰的練家子,台上演員都會講著講著,然後就突然從口袋裡掏出麥克風唱唱跳跳,古典劇情中又帶現代搖滾,很妙。
而因應劇情需要(男女主角偷嘗禁果),超可口的奶油男主角竟然還在台上脫褲子露臀,但是卻一點都不讓人感覺下流,而這齣戲更有趣的是,在舞台上,兩旁各有十多張椅子是開放席,觀眾可以直接就坐在舞台上,第一手近距離看到演出,光想就覺得好過癮。
這齣戲,在2007年東尼獎的頒獎典禮上大出鋒頭,入圍十一項搶下八項,(詳情可見紐約賴小蓁去年當時的第一手報導:http://maniacky.wordpress.com/2007/06/12/tony-awards/),而去夏去紐約看藝穗節的倒數一天,借了賴小蓁的學生證,就一大清早跑去四十七街排隊。
夏末的早晨,抱著一杯咖啡,跟一堆戴著iPod的紐約客在大樓間反射的金光讀書排隊,偶爾有鴿群揚過,其實是一種突然跌入無間天堂的奢侈。
學生票有限,還好不到九點就到,算算排在第十四、五個,就算一人買兩張,還是安得很,十點開始開賣學生票,不到十點一刻,買票任務就達成了。
有一種「欸?就這樣?」的意外。
去賴小蓁家暫歇,躺在她的小床上,看著牆上舜老師的照片。一種莫忘初衷的黑白微笑。
那天的陽光整個大好,好到下午即使為了去37 Arts而迷路整整一個小時(分不清楚上城下城的白痴,整個搭地鐵坐錯方向),都覺得啊啊啊這真是一種飄浮的幸福。
這是那時在那兒的許芳宜、黃保樹、黃明正,還有黑膠地板上陽光一起排練的身影。
晚上就近回到了百老匯,跟那時陪著李阿常在紐約工作的黃小貓,還有賴公主與出差的學長一起先吃飯,在Bubba Gump,以Forrest Gump為主題的觀光客餐廳大吃炸蝦。
看戲固然開心,但更高興的是跟黃小貓一起看戲。
這個害我誤入劇場歧途的女人,是一個或許一年見上不到三面,卻每每見面,都能迅速切入或是趕上對方這陣子生活的重要朋友。
後來看到她事後描述我們一起看戲的片段(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s/0816091600/3/1294182643/20070901111200/),發自內心地大笑出來。
那天晚上和L一起去看百老匯今年東尼獎的大贏家Spring Awakening,劇場內冷氣很強,我們兩人都剛好坐在冷氣風口,話雖如此,我,卻是個身帶外套的周全之人,真的,不要被江湖上那些說黃小貓很糊塗的謠言給騙了,的確從小到大我經常在忘東忘西,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早就不是這樣的人了。來紐約的日子裡無論去哪裡,我可都是隨身攜帶一件薄薄的白色長袖外套以防萬一,即使大部分的時候它都在包包裡被壓得宛如廢棄衛生紙般沒有被派上用場,我還是會好好讓它繼續待在包包裡,以免下次出門的時候忘記帶。
不過這是我,很周全的我,身邊的L卻給我穿著短袖短褲和夾腳拖鞋,一付要去沙灘踩水的無知模樣什麼配備也無有。眼看她冷到快從包子變成包心菜,中場休息之後,我便將外套主動拋過去叫她穿上。上半場我穿,下半場換她穿,我想一人分一半的時間來對付寒冷應該就兩人皆無大礙。L在接下來看戲過程當中,還很體貼的問我會不會冷。我當然說不會。說不會也當然是騙人的。冷雖冷,我還是相信自己擋的住,出了劇場趕緊買杯熱咖啡來暖身,想說這樣應該就沒問題。
到家的時候,卻已經開始聽見感冒在三條街外的腳步聲….
後來看完戲,回到住處才發現,我好像把我的張小小滷掉在不知哪兒了,第二天一早,我福至心靈地跑回劇場,賴小蓁幫我一問,竟然神奇地被前晚工作人員在座位間拾獲。真的很神奇。張小滷這隻黑貓,無論本尊或是分身,都是極易丟失又會失而復得的存在啊。
去夏紐約行,最神奇也最美麗的一個句點。
留言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