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轉載於內地豆瓣的文章。寫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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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你和我一樣很難想像《看不見的城市》可能會以任何其他的形式被搬上舞臺,除了卡爾維諾的文字。於是我滿懷好奇和期待地走進雷光夏在北京的第一個現場。
現在想來,我只是在杞人憂天。沒有人能夠完美重現卡爾維諾的文字,但是雷光夏可以自如地演繹屬於她自己的音樂。舞臺上的她是自己的表達者,卡爾維諾的讀者。如果你不是卡爾維諾的死忠,而是與我一樣為雷光夏的音樂而去,我想你應該不會對這個晚上的這場演出感到失望。
聽雷光夏的音樂,感覺一如她的名字——夏天一場突如其來的雷雨和雨後穿過雲層灑在清新空氣裏的光。我總覺得我可以“看見”她的音樂,那感覺真切地猶如站在一幅油畫面前。
這個晚上,她就真的讓我看見了她的音樂,在一座看不見的城市裏。雖然眼前只是白色幕布和電腦動畫的投影。依然有水,有光,潮汐般將人擁抱入懷。那是絕不局促的擁抱,讓你更能夠體會到被擁的自己。
在我的女巫店名單裏,雷光夏被放在0號女巫的位置上。我以為她最適合“零”這個特殊而哲學的數字。虛席方可容物,無我而能鑒人。
如果要我描述最難忘的一個片斷,那大約是在“逝”這首歌之前,她為我們講述記憶之城左拉。
我就身處在她所描繪的場景之中,穿行在城市的街道,或有心或無心地流覽過兩邊的景物,感覺很像去年的五月,一個人行走在彌敦道一旁的小街巷。然後,她說“於是,你看見一張思念的臉”。頭腦中瞬間的空白迅速把我的想像帶回到現場。這是今晚我唯一一次從雷光夏的音樂裏徹底地走神。
預示分離的飛行魔咒,五月的陽光和風的語言,忘不了回不去的城市承載著記憶一起分崩離析,發光歎息的老房子,用臉頰貼近月球,海邊蚌殼身上的曲線,曾經改變過什麼人的黑暗光亮,甚至是陌生人的80年代,海洋對魚的原諒……所有這一切,我都可以用想像描繪,我也能夠沉浸著體味。
卻原來,竟沒有一張真實甚至模糊的臉龐可以讓我在記憶之城左拉自然而不經意地想起然後邂逅。這瞬間的空隙如此蒼白,是我不得不承認的遺憾,哪怕我從來都不憚於孤獨寂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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