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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極必反,泰極否來,樂極生悲,Whatever,反正承前日的開心過頭,今天就很慘。
東西很難吃,戲很難看。看到我們很沒禮貌的才二十分鐘就逃出來。
都是中國餃子害的。我們這樣推斷。

其實一早應該就有徵兆。
我放了別人鴿子。
所謂別人,就是前一天跟我搭訕的老墨,也就是雜貨店貓咪的主人,在前一天,我在伸手逗弄小灰貓時,老墨店主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現堵在我前邊,然後開始跟我講很高興我也喜歡他的貓blahblah的,問完我哪兒來的之後,就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親,上,來。
雖然是臉頰,但是實在太靠近嘴唇的位置,所以瞬間我被嚇到石化。
我的媽我是保守的台灣女生耶!!!
所以後來一心只想著逃出那家店,老墨跟我說什麼我都說好,連他問隔天能不能跟我喝杯飲料,我都說好。
當然,今天我根本是繞路走,還算準他跟我說的喝飲料時間繞道而行。

其實是很有罪惡感的,或許只是某種純粹的善意流動,但是我可能就是來得太短,還沒有學會如何消化,或如何當場禮貌或冷漠的拒絕。

但那是紐約客的必備本領啊。
驚魂未定的溜到地鐵站,我開始好整以暇地在等車時,慢慢拿出手表來戴。
在地鐵站進行瑣碎的日常事務,甚至開始放心地打盹,越來越習慣這邊的生活。

到賴小蓁家吃午飯。
今天中午是剩菜解決日加傳說中的中國餃子日。
話說中國餃子,就是賴小蓁貪便宜,以八塊多(含稅是九塊)美金買的,堪堪將近五十顆,外邊中國城賣的差不多是一顆一塊的價錢,因此賴小蓁便很興奮地買了一堆水餃、蝦仁餛飩、包子、花捲等,水餃看起來是很大顆,結果握的媽那個餃子皮根本是千層派的皮吧,真是我生平見過的厚臉皮第一名,所以如果要整顆吃下去的話,滿嘴巴都會是生麵粉味。




所以我們就很忙碌地,吃餃子要吐餃子皮,吃完一盤看起來跟沒吃之前差不多。

聽說賴小蓁上次吃的時候,搭配的蝦仁餛飩中竟然有蝦殼,還有燙的空心菜又太老,梗一堆,所以她上次的午飯就是不停地吐皮吐蝦殼吐根本嚼不爛的老梗(牙齒再好畢竟不是牛啊),非常忙碌的一頓飯。


今天除了恐怖的餃子外,我們還把前幾天的剩菜順便清一清。


是的,剩菜,又一個歐巴徵兆。
雖說難得出來不要省錢吃特餐,但是因為食量不大,東方女生來美國總是很傻眼,比起加州,紐約的食物份量算比較小的,但有時難免還是會有剩下的,反正賴小蓁家有冰箱,所以我們都很節儉地打包回家。

賴小蓁說,之前她有個朋友,都不吃剩菜,但是覺得在餐廳留下剩菜給人家看很浪費,就打包回家又不吃,等到酸掉再丟掉。

我想到凱蒂同事說過的,有個法國搖滾樂團NOIR DESIR的DES VISAGE, DES VIGURES,那個樂團的主唱在匈牙利演唱時,在旅館內與女友吵架打了她一巴掌,女友撞到了桌角導致顱內出血死亡,但王八蛋主唱看見女友昏眩,卻沒有做出任何的緊急處理,被以刻意忽略需要救助的生命,現在被關在匈牙利大牢裡。

我就說阿那你那個朋友,跟這個主唱有什麼不一樣?一個是刻意忽略需要救助的生命,一個則是刻意忽略需要意義的食物,所以,食物帶回來就要認真吃光光。
我們看著五糧液帶回來的四季豆跟左宗棠雞,還有義大利餐廳帶回來的茄子Pizza,很開心地把剩菜一掃而空。

然後,下午我們就出門,晃到了現在已經根本就是商業觀光區的SOHO。


這兒就是,很多店很多店很多店,很多攤子很多攤子很多攤子。
唯一驚嚇到我的只有Dean and Deluca的這塊甜點。
我的媽呀用給小朋友吃的色素早餐餅乾塊也可以這樣做甜點。






路邊的小攤群聚區,簡直像是西門町。




這家小攤聽說是去年紐約路邊攤大賽的第二名。


下午看的戲,是在NYU的豪華演藝廳,簡直就是個縮小的新舞台,看著台上還特意中東打扮的樂隊,本來覺得這個戲應該還不錯,後來戲才唱完開場歌,我們就覺得不妙了。




戲的名字叫做《John Goldgfarb, Please Come Home!》,一開始,好像是說一個中東人一心想當美國足球明星,所以不顧家鄉父老的反對,執意要去美國,這個開場聽起來還蠻有趣的,可是台上的歌舞是怎麼回事兒?
沒特色,沒誠意,演員個個看起來只想交差了事。
等到場景跟情節又莫名奇妙跳到美國的辦公室(好像是跟男主角的爹有生意往來的關係),台上的表演真的讓我們受不了,我們對看一眼,決定,閃。
劇團是加州來的,承上次Bukowsical的不太妙經驗,西岸的劇團真的不是太會作Musical哪,我想我們開始有紐約客的自以為是了。
(戲的網址:http://www.johngoldfarb.com/)

很對不起豪華的大廳,但我們真的想著外邊回暖的陽光正好,去Washington Square看路邊幽默的小番茄跟樹上幽默的一排鴿子都快樂得多。




又晃到藝穗節辦公室把接下來幾天的票拿一拿,然後決定要去找吃的,彌補中午驚魂中國剩菜的驚悚。

結果,一頓飯,花了四個小時,跟三個地方吃。

開胃菜,六個生蠔配一杯白酒,只要八塊美金。




沒啥好挑剔的,生蠔配上奶油醬與紅酒醋洋蔥真是鮮美得緊。
白酒也順口。我們以為會開頭順步步順。

第二道主菜,我們晃到一個綠蔭高級住宅區的轉角小館,看見門口放著LP唱機,流洩的音符在木頭地板上很溫暖,所以我們決定進去,叫一個牛排跟一個沙拉來分。

結果,我們錯了,有好音樂不代表會有好菜色。

坐在旁邊有一個看起來就是被寵壞的死小孩的桌次,就是災難的開始。
當我們在認真研究菜單時,吵鬧的小朋友不停的把鹽巴倒到胡椒的罐子中,害我們問侍者我們點的沙拉中有什麼東西時,沒有聽到關鍵詞。

侍者說,沙拉中有羊奶起司。

我們什麼都聽了,就是沒聽到這個詞。
等到沙拉送上來,我們吃了一口,瞬間變臉。
我的媽呀羊奶起司是世界上最恐怖的食物了!比過期的壹周刊話題還要腥羶的羊奶起司!!
雖說中午才振振有辭說過剩菜意義論,但是對著整盤都是羊奶起司的沙拉,實在是只能放棄。


苦著臉,我們繼續等待五分熟的牛排。
侍者很不貼心,我們說我們要share,結果分食的小盤還要我們三催四請才拿來;牛排上來,更是一個老的老油的油。


我們匆匆亂扒完,對看一眼,又是"快逃吧"的眼色。心情真是比這灰天還要陰霾。


出去時,發現門口沒有貼ZAGAT的貼紙(紐約的美食標誌),真是一個有道理。

然後為了彌補恐怖的牛排,我們決定出發搭地鐵,去約十站之外找台北同事大力推薦,說是道地紐約客入門必吃的Lady M蛋糕。
(蛋糕店網址:http://www.ladymconfections.com/,我的媽那千層蛋糕看起來就是一個如入雲端。)

依稀記得,Lady M是在七十八街跟Madison Ave.交接口附近,所以我們滿懷期待地摸到七十八街上,又經過一看就知道是世家住的豪宅區,摸到Madison大道上,沒看到。

好,往七十六街走,走走走走走,走過打烊的精品店,走過還猶有溫熱的小館子,沒有。

好,可能是我們記錯了,再往回往七十九街走,走走走走走,走過門廊昏黃的豪宅,甚至走過Whitney Museum,還是沒有。

我想我們走到已經氣得出現幻聽,連一對老人家從我們身邊走過,我都很堅持,聽到他們的談話中,出現Lady M,一定是剛剛吃完出來,我們快去問他們。
賴小蓁說,他們應該是說ATM吧,一定是想著要去領錢,我們問了也是白問。
這件事情到現在還是無頭公案。

就在我再度氣得唱起無言的結局之際,賴小蓁為了防止氣過頭的跳豆彈到馬路上,血濺豪門大道,馬上冷靜地說要帶我去拍過You’ve Got Mail的Café Lalo,把我一把抓上小黃。

這真是一家吃觀光客的店。






蛋糕看起來就很美式地大塊但不滿意,所以一樣都沒點,只氣呼呼地點了一杯飲料,然後氣呼呼地看著周圍塞爆的觀光客,氣呼呼地偷看對面公寓中的人影,然後,氣呼呼地結帳,走人。








回到Village這邊,賴小蓁帶我去看手相,發音不標準的老婆婆問我,最近是不是對誰有點誤解,還說,近期會有人跟我道歉。

誰?難吃的牛排還是沒誠意的演員?

這真是倒楣到家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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