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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我是一個很討厭照相的人。
因為我老覺得,我不上相。
從小學校外教學時,我拿的傻瓜相機就是拿來偷偷拍同學在遊覽車上睡著的樣子,或是拿來偷偷拍明明喜歡卻一天到晚鬥嘴的男生;每次玩回來,老媽幫我拿去照相館洗出來,都回來罵我浪費錢:「都沒有妳!到底在拍什麼!」
我又不好看,拍什麼。我是這樣認為的。
這種莫名奇妙的自卑,讓我到大學時,連畢業時,跟社團死黨們都不肯一起拍一張在台大門口合照的照片;現在雖然有了一台厚重卻還不難用的傻瓜數位,但是每天帶進帶出,我寧可搏命趁下班尖峰時間,跳入車陣去拍高架橋下金老師的塗鴉,卻不肯拍新剪的髮型給遠方朋友看,對照滿街對著鏡頭比Yah、偏著三十度或是四十五度側臉、睜著精緻妝容大眼自拍的女孩兒們,我根本就是一枚火星人,還是老掉的火星人。
雖然近年來因為各種機緣(工作,與工作而來的被訪問),有時候有幸能被一些專業的攝影師拍到(或是修片)到據說還可以看,例如去年底的誠品好讀,那張與張小滷甜蜜對望的照片就頗受好評,但是畢竟還是一個不上相的比例多(譬如《奇蹟的夏天》圖文書中的作者照,好死不死用我去跟訪時一個最邋遢的蹲姿,握的媽)。
但形容不上相,昨晚與某可愛舞者的對談中出現了莫此為最。
大雨中,跟某可愛舞者約拿東西並簡單談點事情,拎著雨傘匆匆出去接(救)他來時,根本忘了身上還掛著公司的狗牌(識別證)。
邊走邊閒扯,恰好碰到舞者的朋友。
朋友:「欸我來她們的動畫公司實習啊!你來試鏡的嗎?」
舞者忙笑說不是,與朋友分別後問我試什麼鏡,便簡單講到姐妹公司最近要開拍的新片,是恐怖驚悚片,還開玩笑問他要不要演變態殺手,我說,「我超想演的!我要突破療癒系諧星的瓶頸啦!」
上了樓在會客區的沙發聊著聊著,一開心,我手一揮,身上掛著的狗牌飛起來,恰好落下來反面給舞者看見。
本來是認真優雅的舞者當場大笑起來。
「妳這什麼照片啊?妳應該拿這張照片去Audition變態殺手的角色,不用試,馬上上!」
(周書毅小朋友,雖然你馬上提到誠品好讀的照片很漂亮,但是來不及了,說女人難看她可是會記恨一輩子的。不信?
請參考以前我乾哥怎麼說我:
http://www.wretch.cc/blog/shiaolin&article_id=4571885)
話說,那張照片是五月剛從北京回來時,某日在完全無心理準備的狀態下,被美工抓去拍得的,就坐在IT的辦公室中,慘白日光燈加上睡眠不足,連瀏海都懶得整理的狀態,我想,管他的就青菜照吧,反正最常看見我識別證的,是門口的打卡機,平常不是外出就是蹲在辦公室,誰看啊。
結果就在這種狀況下被看到,還因此聽到此種甚稱特有創意的評論法。
生平不上相,莫此為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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