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陣子,很討厭三里屯,尤其是北街「男孩女孩」那一排,門口總是有拉客的人,音樂又惡俗,裝潢又配色廉價,萬不得已才得去那;但現在的三里屯北街不同了,有大而敞亮的三里屯Village,也有別有洞天的這里、那里、同里,有時候窩在那兒,竟然有在美西一帶的錯覺。

我不喜歡美西,但我家人在那兒。也算是聊盡一種想家的變形。

尤其跟好朋友隨機地在那兒呼吸一個好下午。 

有好朋友很好。有漂亮又有才氣的好朋友更好。有漂亮又有才氣還可以幫著出點子找人的好朋友最好了。  



 

學室內設計的攸,拿起我的小相機拍照,都特別有種均衡的結構感。 
在討論完計畫與八卦後,我們走到三里屯Village的頂樓茶餐廳,二十度的秋風,吹起來剛剛好。 

不會吹動吃完蝦餃剩下的蒸籠紙。不會吹動喝盡芒果撈杯緣的殘渣。不會吹動煙灰缸中抽剩的中南海。不會吹動很多該收拾好的情緒。  





 

真的跟當年不同了,在北京這兒,算是有半個根種下了。
 

可是有時候還是會有點任性的時候。

涼快下午隔天,北京中雨,在超華麗惡夢的騷擾下,越睡越疲憊,傍晚振作著出門見演員的時候,肌膚一觸到秋天涼風,突然覺得很無力。

怎麼會這麼疲倦呢。 

只想聽到一個,人現在是在台灣,呼吸著活動著的聲音,我想念的名單中的聲音。

撥給Juliet,沒接。撥給W,沒接。好容易撥給穆夏北鼻,通了,剛辦完金馬開賣的她在信義誠品跟同事吃著雞排,她笑道,妳這呆瓜,都要回來了。

這種念力好像是有連鎖反應的。

過了一陣子,之前沒接的W回電了,在台南文化中心的前台,閹雞要準備演出了。 
(我都忘了,真該死。) 
想到在那兒度過的跨年夜,我笑了。

然後,吃飯時A打越洋電話來,興奮地說他的琴回來了,可以來北京跟我們一起玩小演出。 
「妳一定想不到那把琴可以發出這樣的聲音!」雖然是個閱人無數的前中年浪子,那幾句話,聽起來真有種乾淨的孩子氣。

回到家,上線跟Juliet說我有打給她呢。Juliet說,她記得號碼了,以後一定接。

只是想聽聽一些聲音,沒別的。

視覺跟味覺給了北京,聽覺跟想念給了台北。 

光有這些,也就暫時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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