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授權:謝淑靖小姐) 湖河環繞的城市,夏天水氣氤醖起來真是要人命,像是裹著棉花兒走路那樣。
人快變成西湖醋魚了,在路上走著走著,身上都是從湖中蒸發出來的水氣,汗往外流、水往裡薰,一股子酸味噓溜溜侵入腦門。


但杭州還是水靈的。

住在浙江大學旁的靈峰山莊,房間的桌上不擺聖經,竟然有兩本厚厚的字典,一派平和的學者風範;來迎接的小帥哥小珂,長相有點兒像那個現在當了導演的同系學弟(酷似陳曉東Q版的鄭有傑),臉孔跟身材都認真清秀,還以為是杭州本地人,但一問之下竟是遙遠黃土高原的西安子弟。


他說,大家對於那片黃沙其實有著過度的荒涼幻想。

「你們那邊有很多城牆對不對?」

「對啊,西安是老城市。」

「地方很大吧。」

「對啊,也挺乾的。」

「那出了城牆,是不是就沙漠?」

「…….我家就住在城牆外。而我家不是沙漠。」

很難想像呀,誰叫這小孩兒被杭州的綠山碧水薰染的水靈水靈的。

從抵達上海就開始的呼吸系統彆扭日益嚴重,到杭州時耳朵發疼到撐到非看醫生不可,談完事情以後,央求小珂帶著去校醫院看醫生,長長的、幽暗的走廊中,磨石子地板散發著雨水累積的腥味。


掛號費非常便宜,但醫生有點恐怖。

還是所謂的「專家門診」哩。沒帶著手套看報紙的老醫生,拿著應該只有煮過的器具撥撥鼻子、看看耳朵說,發炎,然後開了好些個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藥,有吃的,也有滴的。排隊等付藥費時,竟然系統當機,護士小姐一副無所謂的手忙腳亂,買個藥,花上整整一刻鐘。

(滴的藥有點恐怖,滴了以後會從耳朵流出淡黃色的液體。還好好了。)


晚上跟了幾個黑白劇社的老朋友,以及小珂的兩同學,一起在玉泉山腰的「山外山」吃飯。

有「山外山」,自然也有「樓外樓」,我們一路梳爬著傍晚的燠熱,在半山腰的山路上邊走著,邊討論著「山外青山樓外樓」這首詩到底誰寫的。

(南宋的誰誰誰?!)

晚餐的大盆魚頭驚人,但幾個小朋友的靈活丟接更驚人,逗得我跟學妹連樂不可支的反應時間都沒有。


懵然想起地靈人傑這回事情。在座的人,有人會彈古琴,有人學建築卻愛戲,有人學工業設計卻是劇社隊長,還有人書法一級棒。嘖嘖。

靈峰山莊旁邊的咖啡館,裝潢有意仿日系的光潔,麵包卻取了些在地也不過的可愛名字。我們的早餐,就買了條白娘子,一截一截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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