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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時代,班上有一個男生C,論成績並不是可以跟我爭鬥的那種,但如果放在現在什麼都要看的入學環境,他上建中的機率應該比我穿綠衣的機會大得多。
每次考試,那傢伙成績雖不是頂尖,但六名之內總也沒問題,躲避球打得一級棒,跟班上其他不是過早發育就是還瘦瘦小小的男生比起來,斯文的長相還有高度適中的身材,最後畢業拿到市長獎的也是這傢伙。
(月考站前頭的我才拿到第三名的校長獎哪。)
總而言之,是那種畢業旅行的晚上,在說完鬼故事打完撲克牌以後,會被女生偷偷拿來當話題的男生。就像大逃殺的七原秋也那樣的,某種程度非常出色,從班代表到排球隊長都會喜歡的小男生。
連我的姐妹淘,無論是甜美可愛會說日文喜歡光GENJI的M、或是當時有點兒男孩氣但會跟我一起寫七言絕句的Y,都在不同的場合,或許是好不容易獲得家長同意到彼此家過夜、抵足而眠的夜晚,或是在路隊站崗時、短短數分鐘得說書般分上中下集聊天的等紅燈時光,都表達過自己對於C的喜歡。
啊那箇其實,我也是。哈哈。
是為什麼喜歡,怎麼喜歡已經忘得差不多了,明明因為得在資優班上主科,在班上呆的時間不多,打躲避球時也總是自願先被輕輕地打死以便躲到外圈,跟這傢伙根本想起來沒有多少交集,但就是記得是有喜歡他這回事。
那時候的喜歡啊,大抵也就是男生會特意多惹妳幾次,而妳也特意會找他打打羽毛球,在畢業旅行的遊覽車上雖是得跟同性密友坐在一起,但會豎起了耳朵聽他在聽優客李林哪,這樣的程度。
在純情日劇中,這或許就可稱之為初戀吧。
但對於天天紮著馬尾、穿著短褲,在下課會拿著抹布追打膽敢前來惹毛我的大姊頭(雖然身高是倒數第二矮,唉。)來說,姐妹的幸福與否當然是比個人感情重要囉(想起來,那時候懂個屁啊。)。
因此那交集,也就一直停留在打鬧與互相瞥見的階段。
但後來隱約聽說,似乎C也對我抱著某種可稱之為喜歡的感覺。
有一張照片,是那時拿著媽媽給的傻瓜照相機,在畢業典禮那天拍著導師手上的畢業證書,洗出來時,畫面中卻有坐在導師前方的C,從第一排扭過上半身來望著斜後方第三排在鏡頭後邊的我。
黑白分明地目光灼灼。
在已經畢業的暑假,拿著照片,也洗了一份給C,從此沒有聯絡。
但這仍是在心。
國一上長安女中,C則讀介壽國中,在城市的座標中並不算太遠,卻也沒有刻意連絡過,但卻知道,他下課回家搭車的車站,正是我返家下車的站點。
因此便有點刻意地算準了兩所學校上下課的時間差,下課後不多跟新學校的好朋友玩鬧,忙急急地趕赴車站,跟自己賭著今天會不會看見這個人剪短頭髮的身影。
但也只是想著會不會看見。並沒有打算其他,畢竟那時剛剪去馬尾,卻未學會面對短髮。
直到那天,清淡得甚至沒有面對面的那天,後來想起來諭示很多事情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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