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人老了,就是一整個不能熬夜。
前天整天過High,跟半夜還跟台灣/北京無時差溝通事情,紐約時間清晨四點睡,睡到七點半起來繼續弄,弄到中午十一點,再倒回去躺一下,然後,一起來就要趕戲了。哇哇哇哇。

我想到去年去上海亞洲當代藝術節時,由於帶了三個戲(又當策劃又當製作還要借貓當音控),所以前後住在上海話劇藝術中心後邊的客房整整兩星期,每天早上醒來,走下樓拐角就是劇場,Check-in時還是話劇中心的朋友帶我直接從三樓劇場後邊的暗門,一推門就是別有洞天的客房(平常那門不開放,只有帶超多行李的苦命打雜女才有機會看到)。

那時,每天睜開眼睛,我都在想,這是真的嗎?
我真的活在劇場中了耶。

今天又重新有這樣的感覺。

出門,今天歡迎我們的是有點陰雨的下午,地濕濕的。又覺得有瞬間在台北的錯覺。


雖說在朱利安尼還有彭博的整頓下,賴公主說紐約的治安比以前好很多,不像我們刻板印象中地恐怖,但是才說呢,她就指著斜前方的大樓,說前陣子才發生一個NYU女生情殺的命案,走路經過時,還看到樓下擺著悼念的花朵跟小海報,說著說著,她又說她隔壁那條街在她去年底搬來不久時,發生過殺警案,是怎樣。

趕著去看戲,所以中餐兼早餐我們就在路上隨便選一家小Pizza店,來紐約前,同事就告訴我一定要吃紐約國民美食的切片Pizza(猶如熱狗之於舊金山啊!),這家店還蠻有趣的,一片有料Pizza加上飲料大概五塊錢左右,每樣Pizza都用一個老牌電影角色做名字,但是料灑得有點小氣,賴公主看著她Pizza上零星的buffalo wings肉塊嘆氣。










吃完我們就趕去看戲。握的媽,The New York International Fringe Festival(紐約藝穗節)實在太High了點,哪裡都可以是劇場。

畫廊透光的地下室。教堂地下小禮堂。隱身大樓中的小Studio。隨時隨地的劇場氣味,這是最嗨的地方。


The New York International Fringe Festival,「夏日紐約最嗨的藝術節。」賴公主說。各種藝術形式(Drama, Musical, Dance, Multi-Media, Comedy, Standup/Sketch, Solo, Puppet, Clown, to name a few)都有,一千三百場演出,一百八十個表演團體,十九個場地同時演出,連續演出十六天,我真的很懷疑這樣只有兩個全職工作人員,怎麼不會搞死人。

(藝穗節官方網址:http://www.fringenyc.org/)

在有名的Blue Man旁邊,賴公主毫不猶疑地伸手一推開門,走進一個看起來像是語言學校的房子,搭了一座速度超級慢的電梯到三樓,一打開,竟然就是一個小劇場。




座位只有三十人,觀眾加我們兩個只有七個(蔡大伯你看不光只有你們,全世界的off跟fringe大家都很辛苦),而表演,老實說,真無語。

Ancestral Voices,一個胖胖的烏克蘭導演(兼場上的歌者),帶著三女一男的舞者(有一個舞者長得跟許芳宜竟然有點神似)講了一個七十分鐘(但感覺起來簡直有七個小時那麼長)的故事,說實話,是我最怕的"美"的演出──飄逸的音樂,有,自以為覺得很美的文字與唸白,有,舞者很努力的飛來飛去拐來拐去,有,唯美走向的飄逸服裝跟造型,有。

但沒有節奏,也沒有創作者本身的誠實立場,想要美又不夠大膽(應該也是經費不夠),看完只令人想伸伸懶腰,除了一句「噢」之外覺得根本沒啥好說,可恨沒中場,不然還可以早點出來吃冰淇淋。

(媽呀這跟@@@(礙於策展人身分消音)老是在說什麼肢體跟音樂跟文字的交互探索有什麼不一樣?)

這是出來後看見對面,竟然就是Shakespeare in Park的辦公室。超興奮。




還有路上的超可愛復古老車,車裡的阿伯看我一臉興奮的對著他照相,也很紳士地回笑回來。


看完出來,我們決定繞個小圈散步去Fringe的辦公室(其實都集中在那一帶)。
Cold Stone,以前在西岸看到現在台灣也有的冰淇淋店,除了必定點的香草之外,我為了搭配腳上的藍色夾腳拖,竟然點了一個想起來就很甜的藍色棉花糖口味。






真。的。超。甜。連賴公主的薄荷也超甜。美國人真是怎麼回事啊。


(而且融得超快,我們真的一個吃得很慘,後來很天打雷劈地都吃不完丟掉了。)

(還有這邊的Cold Stone店員在混冰淇淋時都是撲克臉,一點都不歡樂,跟女同事調笑時還比較開心,台灣那種邊攪邊喲呼的做作都是假象!假象!)

走到Washington Square的噴水池,下午陽光溫柔,水池中赤著腳的小女孩與臘腸狗,還有池邊睡覺的自在女人,旁邊好像有人彈吉他,水聲唱得很大聲。










「哈啾。」「啾!!!!!!」「哈啾。」「啾!!!!!!」水花讓我打了兩個噴嚏。
賴公主大笑,「妳幹嘛打噴嚏前先字正腔圓說一個"哈啾"啊?」
「我這是很有道德好不好,先警告旁邊的人閃遠點!」
於是。
「原來妳是哈啾人,不是哈比人!」

邊走邊笑,一下子就到了Fringe的辦公室了。


雖說是辦公室,其實根本是房地產廠商贊助的空屋,然後放上幾個票房與義工招募的櫃檯,後邊還有策展人的辦公室,看到真難以想像,這就是統籌一千個多場演出的總部。

















巴西裔的Taty(Fringe的volunteer coordinator),看見我們來,給了個超級開心的大擁抱,我們馬上登記了下週的義工場次,我看著她的電腦螢幕,整個一個瞠目結舌。


http://www.volgistics.com/,這真是藝術節的好物(當然是要付點錢啦)。所有義工控管系統與跟總部/票房等等的協調,通通一個介面可以搞定,想到我們土法煉鋼地建Excel,下次去北京跟劇場來研究看看,能不能來弄個中文版,真的超好用。

研究半天出來之後,竟然已經將近七點,我們又晃回華盛頓公園覓食。
這家看起來很可愛的Bistro,門口貼著米其林等美食推薦,往裡邊張望,都是穿得隨意但不失考究的人,害我們兩個穿著拖鞋的妹妹頭在門口猶豫了半天,研究了半天菜單,價格看起來好像也還可以,終於鼓起勇氣推門進去。












…………………………………還好嘛。服務生很熱情地招呼我們坐下。

我點的鴨胸。把鴨肉裹著用紅酒燉煮的蘋果,醬汁中還有小紅莓,配上加了大蒜的紅薯泥,真是一個極品。
(燈光昏暗,怕旁邊的人瞪我,都不敢用閃光。)




賴公主點的特餐鮭魚就遜掉。


所以我們得到顛撲不破的真理就是,「難得出來玩,不要點特餐。」

吃飽喝足,我們回家準備今天的大工程。
我要搬家。

話說這趟來紐約,我前前後後會住三個地方,頭兩天窩居賴公主的小窩,之中的一個多星期,要搬到一個同學以前住過的朋友處,最後五天要呆一個台灣設計師弄的Sublease。

游牧,這真是認識這個城市的好方法。

借住的第二個住處,是一個叫做Monica的台灣姐姐,之前同學去紐約玩時,都sublease她家,但這次剛好她在搬家陣痛期,也暫居一個台灣朋友工廠樓上的住處,說一人住三間房間,她也是住免錢,所以很大方地邀請我去借住。

這裡是East Willaimsburg,地鐵是 L線,Williamsburg是被稱作紐約的第二個soho,在Brooklyn,房租跟曼哈頓有得比,藝術氛圍濃厚,不過借居的地方沒在這個高級區,是再稍東邊一些的Myrtle-Wyckoff Avenues站,不過搭地鐵到Manhattan的Union Square(14 St.)約10分鐘就會到,所以很方便。

現在在電視台上班、也是世界日報free lancer的Monica說,這工廠的房東也是台灣人,本來樓上弄房間就是要給藝術家短期借住的,她說很簡陋,但是我覺得跟我台灣叔叔板橋工廠樓上的房間超像,所以看到的時候一整個開心。













完全滿足我一個自以為是的RENT想像。而且有冷氣有熱水有網路(雖然得跟Monica輪著用),還有臺灣同胞的愛心(邀我借住的Monica還送我一本她之前幫世界日報寫的紐約小導覽,整個感動到淚奔),夫復何求。

於是這第二夜,睡得很好。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創作者介紹
    創作者 shiaolin 的頭像
    shiaolin

    不良品放生。

    shiaoli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