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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效率很差,想著很多沒做完的事情。 
票房比預期期望的提早將近一周邁進十萬大關,還有很多繼續努力的空間。 
不能自滿。不能鬆懈。

非把自己逼到那份上不可。

看篇病了抒寫夕爺的文章。我還不知道我是一個對自己也潑得徹底的女人哩。

~~~~~~~~~~~~~~~~~~~~~~~~~~~~ http://duchamp.blogcn.com/diary,22048919.shtml

林夕 

詞人林夕在單向街的見面會我去了。 
那一天,北京城的最高氣溫是零下七度,我將自己裹得似一枚粽。 

呵,無緣不生斯世。 
既然有幸生在同一個時代,那麼就還是去見一見吧,難得我這麼厚古薄今卻還能喜歡一個仍在世的人。
余生也晚,奉旨填詞的柳三變我是見不到本尊的了,但至少,定一定神,我們有林夕。 
我想,有宋一代“凡有井水處必歌柳詞”的盛況,也不過就是如今林夕這樣了。 
這年月,有誰,不曾唱過一首林夕填詞的歌呢?再不濟,《北京歡迎你》總是會的吧。

五百年後興許另有一位善感的文青,喟歎伊見不到夕爺,恰如我今日唏噓與柳永的無緣,正是各有前因莫羨人。你看,每個時代有每個時代的欣慰跟遺憾,強求不來的,既如此,其實也就談不上欣慰或是遺憾,不過是一些遇合罷了。

但那一日真是冷,凍得人眼珠都發酸,旁邊小令還穿著露趾的高跟鞋(所幸有襪),顫巍巍走在朔風當中一面爆粗口,一面又向我道,“今天,誰出門誰傻逼。” 
說完,簡直有金石之聲的寒氣裏我們兩個人四目相望而笑。是,不為傻逼之事,何以遣此無聊之生?而小令的徹底之處在於,她是可以罵自己都罵得這麼絕。

綜觀我們此行的收穫,不過是買到兩本不打折的林夕作品(專欄結集),以及我,終於驚鴻一瞥到林夕戴著深灰尼龍帽的頭部(上半部),並且,隔著一層樓板聽到他以艱澀國語談起王菲亦舒黃偉文還有他蓄意繞開黃耀明時的圓熟態度。

林夕不過是個稍具智慧又不惜痛快揮霍智慧的凡人,我相信,他最璀璨的光芒已經全部在他的歌詞裏,而我們,呵,貪得無厭的聽者,卻還是忍不住要求得太多了。

我忘了是不是去年春天還是要更早一點,走街串巷四處都聽得到那首《富士山下》,陳奕迅一把人間煙火氣的嗓子漫漫唱到收梢,“你還嫌不夠,我把這陳年風褸,送贈你解咒”,呵,如此這般郎心似鐵的安慰,也只有被林夕寫出來了才是動人的,——任是無情也動人。

《暗湧》是不必說了,“越美麗的東西越不可碰”寫盡愛人的卑微,一邊渴慕,一邊已做好了離散的準備。還有《再見二丁目》,“原來我非不快樂,只我一人沒發覺,如能忘掉渴望,歲月長,衣裳薄”,一語道破天機,點醒普天之下所有顧影自憐的鬱鬱寡歡者。

林夕詞作的極致,散見於王菲,黃耀明,張國榮和陳奕迅。 
而那位全然因了林夕才去留意的楊千嬅,細聽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 
近來又在聽衛蘭,她那一把永恆似在感冒般的嗓子,平白帶點魅惑,新專輯裏那首《寒命》雖稱不上是佳篇,但也有佳句在,聽了好些遍想起來查一查詞作者,果然,是林夕。

喜歡在世的寫作人,在我看來如同探險,也像是在賭桌上落注,還未知今後是何局面,當下就要買定停手,並且賠上心情的起伏。

接著就要承受他寫作中流露的一切不用心、不得意、小任性跟小偏頗,再者,才華之吊詭在其跌宕,失水準的情況也勢必是有的,人又還活著,尚未蓋棺定論,褒貶都如此迫近,身為他的熱愛者,情何以堪? 

呵呵,實在是太麻煩了。所幸能讓我肯於負擔這樣的麻煩的,目前也只得林夕一個。

此刻我只願他長久地書寫,我們的時代曲,我們逼仄情感世界中一詠三歎的吟唱,只要他對這世間仍有善意,我便情願承擔他所有的合我心意,與不合我心意。

2008-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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