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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途的疲倦在上個周末顯現了。
除了老早排好得看的戲之外,原本信誓旦旦查了三四番時刻表想看的幾部電影,不是不小心睡掉,就是跟朋友聊掉或是排解貓打架。總之是個廢。
突如其來、心裡不停琢磨的某件事情讓我想得很累之外,看戲與被公司超強冷氣催化的感冒外加生理期也搞得battery low。
雪上加霜的是,在一個大場地演出的大製作、大卡司(還好金寶沒有接)、大而無當的戲,讓我氣得差點不想繳稅。
國家的錢不是這樣用的吧?!
如果這樣的表演藝術產品,這種"讀書指南"(要花幾百大洋讓導演告訴你哇我又讀了什麼書看了什麼電視節目聽了什麼詠嘆調)似的"自以為是精英"的作品,這種把舞台上的升降機關無邏輯玩得亂七八糟就自以為很了不起的作品(連青島話劇院小劇場都有轉台咧!轉台亂七八糟轉砸crew很厲害嗎?)再繼續做下去,我真的再也不要進劇場了。
看這般的戲,社交意味大於學習意味。甚至是唯一的意義。
譬如看戲前與之同喬小安在微雨的愛國東路靜靜喝湯,並領到之在看電影時無心插柳買到的夢幻逸品泡麵,臨走還聽到有型老闆放著剛在《ZODIAC》中聽得蕩氣迴腸的As Tears Go By(還是Marianne Faithfull的年輕純真版本哪);在櫃檯領票時碰到鬍子多了一點點但瘦了一點點所以更帥了一點點的蔡伯,並訂下咖啡約期,此番種種變成是某種安慰。
也是某種對於這個場域的幻滅。
(這戲的另外一個最大貢獻,就是其過份敷衍的創意,讓看完的朋友們都氣得說出很有創意的氣話。)
(插註:夢幻逸品泡麵請參考陳阿腸寫得的夢幻文章:
泡麵碗唄:http://now.xxc.idv.tw/archives/004368.html
換麵不換面:http://now.xxc.idv.tw/archives/004411.html)
怪了,當不愛的時候,什麼缺點都會被放大。譬如以前看來華美的現下看來就是做作,以前俏皮的現下看來就是輕浮,以前稚拙的現在看來就是不足。
人跟劇場都是一樣。中生代的劇場作品我真是受夠了。
撐過了七十五分鐘的上半場(我沒睡著喔),雖然本來就打算半途中場離開去聽雷光夏,但出來看見大雨,想及那六百大洋的票錢,還是心疼。
回台灣後第一次回到地底搭乘甬道列車,剛剛眼中腦中那些無意義的畫面語言,隨著腳步被丟在捷運的禁止飲食線外,邊慶幸自己提早落跑,邊接到一起約好聽雷光夏的鋼琴師電話,看看錶,比預計的時間提早十五分鐘,還很開心地想著原來如此雨天,也能如此從容優雅呀哈哈哈。
但我就知道,每次我覺得自己很從容優雅時,一定會變得很出包好笑。
到了海邊的卡夫卡樓下,雨勢變大了,而遠遠就看著有一堆年輕的俊男美女排著隊,我還緊張兮兮地想哎呀好多人呀早知道我就先把票寄給鋼琴師然後讓她先進場佔位,免得還被我拖累在外邊等,結果定睛一看,那根本是排旁邊河岸留言的Tizzy Bac不小心佔到卡夫卡的樓梯,仔細一聽,卡夫卡中竟然已經傳出了音樂聲。
我與鋼琴師匆匆忙忙收了傘就往樓上衝,推開門,傻眼,一堆人安安靜靜帶著微笑坐在那,雷光夏穿著黑衣的背影正也安安靜靜唱著「逝」,看著我們兩個突然帶著水滴闖進來的人,大家的表情雖是微有詫異,卻一點不驚動。
年輕的工讀生妹妹輕聲對我們說,「我們的表演八點就開始了喔。」
(那我跟鋼琴師到底是哪根筋看錯,從半個月以前就一直以為是九點半開始?)
情緒還來不及從錯愕中恢復,雷光夏已經唱完了。而觀眾慢慢爆出一陣掌聲,還有此起彼落的安可聲。
(安可?!天啊早知道我連那爛戲的上半場都不要看…..)
而雷光夏笑著說,欸我還真有準備安可曲呢,「很適合今天晚上的曲子」。
就唱起了《黑暗之光》。
手上的傘水滴未乾,眼睛裡又湧起霧。
雖然錯過,但光這一首,就已足夠。
(後記:當晚演出的鍵盤手竟是美麗鋼琴師的老師,在美麗鋼琴師的推波助瀾下,竟然跟偶像說到了話,她還留了email給我;後來坐在窗邊跟美麗鋼琴師說話,拿出有她畫的速寫筆記本,看著坐在店中另一端跟朋友安然談笑的偶像,轉頭看著外邊,黑夜中泛白路燈把凝在窗沿的水滴照得好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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